春的到來,儼然一場莊嚴而又浩大的葬禮,以最殘酷的方式告別,靈魂深化,再孕育著新的生命。
南方的春天總是來得太突兀。樹下的葉子,堅強地度過一個漫長而又寒冷的冬季,卻選擇了春天來臨時,落光了所有的葉子。此時,走在城市的街道上,你會看到兩排光禿禿的樹干上生長著類似于花苞之類的東西。苞中的綠色,在空氣中逐漸悄悄綻放。當再次路過那條街,抬頭仰望時,已經葉滿枝頭。清翠的枝條修飾了光禿的枝頭,點綴著城市的蒼穹。他們,以最莊嚴最殘酷的方式,結束過去;為的只是,已最好的方式開始。
是雨滴,結束每一段季節,“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南方城市的春天,總是來得悄然無聲。在某一個你熟睡的夜晚,新翻泥土的氣息逐漸蔓延,從你尚未關緊的窗縫中鉆入。第二天清晨,你會在久違的鳥鳴中醒來。推開窗戶,你便會驚奇地發現,土地是濕潤的,小草悄悄從土地中掙脫。一天,太陽愈來愈早道早安。街上的人,也不顯的臃腫了。從此嚴嚴實實,一點點變得單薄。原本人們臉上的木然,開始變的神采奕奕,充滿活力。開始不久每天在被窩里做思想斗爭,內心不停掙扎,一切變得生機勃勃,人們都因為春天的到來而萬分感嘆,然而誰也不會想起逝去的冬天,被莊嚴而有殘忍的方式埋葬。
新的一年又來了。我們看著葉子從翠綠墨綠草到淺黃枯黃的在到枯萎;我們看著身后的影子無限縮短再無限拉長。走到年頭,木棉花開了。這就是新年的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