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總有些難以忘懷的事,刻骨銘記,就像您,爺爺,教會了我要學會奉獻,那只粗糙而溫暖的手,讓我想要握住。
新冠肺炎來后,一向不理會國內各種事件的爺爺仍然是與往常一般,不斷來往于小店、菜場。爸媽說:“現在那個病毒鬧得很厲害的,要戴口罩、多洗手……”可你不聽。雖然收斂了點,但還是每天往屋外跑。
你又在看電視,首頁不時便冒出一條條關于新冠病毒的新聞,你猶豫了片刻,仍忍不住點進去看了看,對著各式各樣的數據波瀾不驚,只是眉頭微皺,帶有一點點的凝重,電視卻報道了:“新冠病毒的傳染性很強,一個人得病了全家都要隔離。”這時,你的眼睛瞇起像根針,兩邊的眉毛靠近像要連在一起。臉上的嚴肅好像會凝固在那里。我嚇了一跳,這樣的表情有些突兀,可是卻又并不讓我感覺陌生。
爺爺突然開始向姑姑請教口罩的戴法了,突然問起了洗手的方法了,突然挑起人少的小路走了。我們全家都感覺奇怪,問起這事,爺爺鄭重其事答:“要是我把孫子過上了就不好了。”坐在沙發上的我怔住了,為了我,你會從頑固老人,到會虛心求教的人。那一刻,我不知所措,心里涌出一股感動,如此地渴望,想去握住那只手。
隨著疫情的愈發嚴重,爺爺的單位也為了員工安全向爺爺寄出了口罩,爺爺在這沒口罩就出不了門,而口罩又如此短缺的時候簡直如獲至寶。平常一個口罩用了洗,洗了曬,然后再用,現在終于可以換新的了。可是在久久的思索與皺眉過后,他卻把口罩收了起來,想起口罩捐獻處工作人員焦急的面容,他跑到了陽臺,拔下了夾子上的舊口罩,走了下樓,邁著平穩的步子,走向了口罩捐獻處。回來后,我有些疑惑,既然我們的口罩可以湊合著用,為什么要捐呢?爺爺說:“現在武漢的疫情很嚴重,人口又多,我捐出的口罩說不定能救下不少人。”我一呆,平日里他不說,我以為這是舊習慣,現在才發現,居然還有這些深意。過了幾天,我看到,爺爺把他一粒米一滴油攢下的五千塊錢,捐向了重災區,我的老家武漢。
爺爺,我想握住你的手,你那充斥著嚴肅、死板的手,卻能傳出一股股溫暖,直達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