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去上體育班,無一例外,都會看見那一個老人。
一開始,我以為他只是在這附近住的人罷了,后來,我看見了老人在那里的停車位中收拾涼席和一個大麻袋,這才知道,他沒有家,這個橋底下的停車位,就是他的住所。從路人口中得知:這個老人已經六十多歲了,是個拾荒者,可謂“拾取垃圾公園中,兩鬢蒼蒼十指黑,拾荒得錢何所營,身上衣裳口中食。”白天,老人去附近撿破爛兒,飯點就去買泡最便宜的快餐,入夜了就去睡覺。一個大麻袋,一個廢棄嬰兒車,就是他的柜子,一個泡沫箱,便是他們的飯桌,一個涼席,便是他的床鋪。這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讓我聯想到了他們的艱辛,不得不同情他們的生活。
那一天,我正正常常地上著體育課。我丟鉛球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吵吵嚷嚷引了過去。那里的停車位滿了,一個人想停車,看上了老人占著的車位,老人不肯讓出,便爭執了起來“喂,你這個乞丐,別占用公共設施,滾開。”圍觀的路人好像從地底下鉆出來一樣,沒一會就聚滿了人“唉對對對,我也是看這個人不爽很久了。”“早點滾,這要飯的!”。大家似乎對這個老人都不友好。老人自知理虧,但是還是不愿意放棄。開車的男子于是惱羞成怒,破口大罵,叫來了城管。在一段時間的爭執后,城管來了。
“喂喂喂,干什么”城管極其不耐心地說“什么事搞得這么激烈?”
“請您主持一下公道!這個要飯的霸占公共資源,害得我不能停車。”
“對對對。”路人們隨聲附和著。老人默默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城管了解情況后,對老人嚴肅地說到:“這個停車位是大家的,不是你的,請立刻搬離這里。”
老人還是不肯,最后城管火了,把老人的東西裝到車上,沒收了,還把老人僅有的五百塊錢罰了“一麻袋,百余物,城管收將惜不得”。車主停好了車,大搖大擺地走了。老人很委屈,但是無可奈何,留下的只有路人的謾罵,“可憐蟲”一個路人最后留下來這句話。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老人了。到底誰是真正的可憐蟲,是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而不愿意被社會的無情吞噬的人,還是那些仗著自己比別人好一點點就對那些不如自己的人頤指氣使的人,還是身邊形形色色的“變色龍”?我想到了白居易詩里的“賣炭翁”,而這些人,就像詩中的“黃衣使者白衫兒”對弱者進行無情的凌辱與掠奪這反應出了這個社會的事實。一些人口口聲聲喊著做慈善,可是,老人不就正是需要幫助的人嗎,可是,這些人對老人做了什么。還有城管,作為公家的人,居然一點也不知道同情。人心就是這樣,自己的利益就是第一位。
那一天,我遇見了他們,見到的黑暗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