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筆來,心情就凝重幾分。可我無法像魯迅一樣,用犀利的筆鋒灑脫的批評我索要批判的,也無法像老舍那樣,盡情的抒懷,寫出那即便事蒼老了歲月,卻令千百讀者讀了千百遍后仍然只嘆唯美的篇章……
算了,平平無奇也罷,因為我真的想道出那藏匿已久的陌路三分的緣。我和我哥,我唯一的哥哥,是熟悉,還是陌生?我也說不清楚。記憶在我的腦海中明了又暗了。
從小時候開始,哥就不是我的玩伴,因為我有姐姐,也有妹妹。讓我覺得有些敬佩他的是,他在數(shù)學競賽中獲獎了。但有時也因為他被爸爸罵后不敢反抗而總是坐在門檻上,把頭埋在張開的大腿中間,而是埋得很低,而覺得好笑。關(guān)于哥哥的童年的記憶大多數(shù)是縈繞我們幾兄妹和我大姑的孩子們一起玩耍的片段。如今想起,那些已經(jīng)是遙不可及的往事了。
現(xiàn)在印象深刻的是,我對叛逆期的他產(chǎn)生了一種不可言喻的厭惡。他受不了意思嘮叨,以至于對奶奶和媽媽呼呼喝喝。一下子從記憶中鎖定了他的形象。往日里那埋頭哭泣哥哥一去不復返了。
之后,所謂“新新人類”的風潮終于光臨我家。于是,我目睹了“男兒本色”。一盆金黃色的頭發(fā)罩在頭上。因為是我哥,從小一個屋檐下長大的哥,所以我十分憎恨它的行為。一個睡到日上三竿,幾乎三人餐要人再三請讓,洗澡花費至少半個小時的他,被一群同樣在高中階段正奮發(fā)向上的學子們排列在行列之中。昔日身份證上那個黑色短褲的整整齊齊的男孩早已消失不見了。大概,若干年后,這模樣終會印在新的身份證上吧。
我們家很少一起照相。長期以來,相聚里只存著那幾張陳舊的照片。屬于我們兄妹四個人的正在的歡笑大概也停留在了那里了。有一張讓我看了特別心酸。那是哥和表哥在家里照的。他們相互摟著對方的肩膀,笑得燦爛。現(xiàn)在表哥已經(jīng)讀大學了,而我的哥哥還正頹廢地高三混著日子,一天天等待著即將來臨的高考。好在高考的結(jié)束的那一天,把他轟出學生時代。因為他要考上大學,已成了比登天還難的事情來。
我無法理解他的世界,也不大愿意了解他真正的心理。我們就這樣過去了我們的今年。當然,我無法定義他的未來,也沒有資格定義他的未來。
但愿相逢在陌路,圓滿在不久的將來。